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剧本 | 报警

杨耀峰 泸州公安文艺 2021-07-31


报    警

文/杨耀峰

 



人物白二,男,40岁,村民陈所长,男,派出所所长,38岁民警,男,28岁,派出所民警白宝旦,男,40岁,村主任白大撂,男,30岁,村民白二老婆,女,35岁村民若干。





1、 白二家大门前村巷里。门外。白二阴着脸,抱着胳膊肘儿蹲在墙角歪着头噗哧噗哧抽烟。跟前围着四五个村民与他开玩笑。村民甲:白二,肥猪寻着了没有?村民乙:要是早知道大肥猪要丢了,还不如杀了让我们哥们吃了,还能在我们跟前落下好。村民丙:哎,不是报案了吗?派出所把贼娃子拿住了没有?村民丁:白二,别愁了,把你愁死不顶啥。也许是丢猪免灾呢。白二仍是噗哧噗哧地吸烟,一声不吭。忽然围着的人让开了一道缝儿,白二的老婆疯涨倒鬼地跑了来,双手卡腰,战神一样站在白二跟前吼叫起来:白二,你卖什么瓷样子?给你说了让你到派出所找所长去,让他赶紧派人来破案,你咋还不去呢?你在这里蹲上一天,能顶个屁用!要是不赶紧破案,说不定你那先人早被人卖了!村民嘻嘻哈哈地:大肥猪成了白二他先人了!哈哈……白二瞪了一眼老婆,把头又歪在一边去了。白二老婆忽然就扑过来紧紧地撕住白二的衣领,拿头往白二的身上顶:我叫你装死狗!我叫你装死狗!白二没有防备,一下子被老婆顶倒在地上。白二倒在地上时嘴巴歪了歪,一副疼痛的样子。白二老婆心疼了,又赶紧把老汉扶起来,忽然就呜呜地哭了:你个没有本事的倒霉鬼,摊上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。我辛辛苦苦喂养了半年时间,让贼娃子偷去发财了,你说我冤枉不冤枉?村民们纷纷劝解白二的老婆。白二老婆用手掌把脸一抹:我要我的大肥猪!我要我的大肥猪!白二站起来,用手拍拍屁股上的土,对老婆子低声地:别嚎了!狼叫一样。我有办法咧!白二老婆眼睛一亮:啥办法?白二一本正经地:我的办法就是没办法。听天由命!白二前头走了。后面白二老婆跟着走了。村民们望着他们的背影,摇头,叹气,议论着什么。白撂夹在村民中间,也在说着什么,但他的眼睛却诡诡地四处探望。村民甲:白撂,你说白二的肥猪案子能不能破了?白撂一惊:什么?我又不是派出所民警,我咋知道!村民乙:说不定这贼娃子就在村子里。众村民齐声附合。白撂脸子发白,从人丛里走了出去。 2、白二家卧室,几天后的一个白天,内。白二拿起桌上的电话,想打电话,却又犹豫不决,几次三番。还不时地抬起头向上面的阁楼上的小黑门看看。后来终于拨了一串号码。白二:喂!话筒里传来了一个年青人的声音:哪里?(随着这声音,画面另一侧出现了一个民警打电话的形象。背景是一个派出所的办公室。)白二:白家村白二。民警:我管你白二还是黑二,你打电话有什么事?白二:我有事。我要报警。民警:报警?报什么警?白二:我老婆子人不见咧!民警:你说,你老婆子怎么不见了的白二:昨晚上我出去到地里看了看,回来后,老婆子不见了,我一晚等她回来,却没有等到……今天早晨,我在院子里发现有落下的血点子,也不知是谁的血点子。民警:你听着,你那里也不要去,我们马上赶过来。白二:这……好的好的……(另一侧画面里的年轻民警从桌子后站了起来。神情看起来有点紧张。)白二放下话筒,又抬起头看了一眼阁楼上的小黑门,倒背手走了起来,边走边焦灼地:这可怎么办,这可怎么办?派出所人来了,我的妈呀! 3、白二家院子,同日,外街巷里响起了一阵汽车的轰鸣声,轰鸣声停在白二家门口,消失后,从大门外走进了两个戴大盖帽子的民警,一个是派出所的陈所长,另一个是年轻人,他胸前挂着照相机。在陈所长身后,是村主任白宝旦。在白宝旦身后,跟进了一群村上的人,他们睁着好奇与惊讶的目光看着白二,又看着派出所民警。陈所长:血在什么地方?白二神情惴惴的,用手指指院子的地面。上面有斑斑点点的颜色晦暗的血点子。陈所长用一种很特别的目光盯着白二,半天不说话。白二毫不示弱地迎着他的目光。陈所长忽然地:你为什么昨晚上不报警?白二:我没有想到她晚上不会回来,要是想到,我会报案的。陈所长看看院子的人,对白宝旦主任说:你把村上的人都赶走,我们现在是在调查取证。白宝旦主任挥挥手:出去出去。这里没有演戏,有啥看的。村上人就嗡地一声出去了。但是围在白二家门口却不走远,好奇地睁着惊奇的目光看着白二家的院子。陈所长对年轻的民警说:把地上的血迹拍一下。又嗅嗅鼻子:咦,怎么这么香?白二一惊,脸孔一下子白了,嘴唇也哆嗦起来。目光惶恐。白宝旦生气地瞪了一眼白二。那年轻民警就打开照相机照了几张。又弯下腰用镊子把地上的血点子夹了些,装在一个小塑料袋里。陈所长转着在院子走了几圈,一直顺着血迹走到大门口,但是大门外却没有了血迹。陈所长不禁皱了皱眉头。陈所长把屋子又转着看了看,眉头皱得越发紧了。后来他坐在院子一把小凳子上,手里拿着笔记本子,眼睛望着白二,又看看白宝旦,用钢笔在红塑料皮儿的本子上敲打着。陈所长:白二,这两天,你与老婆子,都干了些什么事?白二低着头,手指在地上胡乱描画着,小声地:也没有干什么事,这些天她心里一直不高兴,晚上睡下老是唉声叹气的……陈所长目光冷冷地盯住白二。白二打了一个寒噤。陈所长:你们吵嘴了?白二:没有吵嘴。陈所长:那她为什么不高兴?白二:肥猪丢了,她心里难受。陈所长:肥猪丢了报案了没有?白二:报了。我记得你在本子上记了。白二看了一眼陈所长。随即又极快地看了一眼头顶上边的那扇小黑门。陈所长“噢”了一声:有这事。有这事。我想起了。哎,这事那事把人忙得成天头昏脑胀的……镜头闪回。陈所长的回忆…… 在派出所办公室里,陈所长坐在桌子后面,面前摊开着笔记本,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。在他对面,白二坐在凳子上,神情痛苦。在白二旁边,倒放着一个塑料袋子,里面装着一个什么东西在不停地动弹着,还夹杂着咕咕的鸡叫声。但陈所长却望都不望一眼。白二:陈所长,昨天晚上,我家的猪不知被什么人偷去了。那可是一头大肥猪。能卖八九百元呢。陈所长:你们什么时候发现的?白二:今天早上起来发现的。今天早上起来后我到后院去看,我一进去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,好像少了点什么?我一时还闹不明白是少了什么。后来我转了四五个圈子才明白大肥猪不见了。唉……陈所长:你没有找吗?白二:我咋没有找?我把村子周围找了个遍,不见影子。陈所长:你有怀疑对象吗?白二:还没有。陈所长:你说的事我知道了,如果有线索,你要尽可能快地告诉我们。我们也在下面给你查查,看有没有可疑的人。白二慢吞吞地站了起来,谦卑地:陈所长,啥时候能把这个大案破了?陈所长喷地笑了:大案!丢了一头猪是大案!白二固执地:对老百姓来说就是大案呀!陈所长收敛了笑容,若有所思地:对呀!对老百姓来说一头大肥猪就是一起大案呀!白二转身向外走去,装在塑料袋里的鸡们忽然叫了起来。陈所长眼睛也不抬,威严地:白二,把你拿的东西带回去!白二讨好地:陈所长,你别嫌……礼轻……肥猪找着了我再重谢你!陈所长从身上掏出一张五十元的票子,塞在白二的衣袋里:拿上!你不要让我违反纪律!白二尴尬地:这……只鸡值不下那么多钱呀!陈所长的回忆结束。 4、白二家。同日。外。白宝旦:就是嘛,派出所就那么几个人,管着全镇几万人,大案要案都忙不过来,还能管外虼蚤球球的丢猪丢羊的小事儿。白宝旦他从衣袋里掏出一盒好猫烟,抽出两支给陈所长与年轻民警。陈所长看了一眼白宝旦,点燃吸了一口,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。陈所长:是不是别人送的腐败烟?白宝旦笑嘻嘻地:现阶段抽烟有一条规律:抽好烟的不买烟,买好烟的不抽烟。白二画外音:家里的大肥猪丢了后我就买了几盒好猫烟给了白宝旦,说不定这烟就是我送的呢。要知道那烟可是一盒子二十元哩。但是我却把雨下在荒地里。白宝旦根本没有管我肥猪丢了的事。陈所长:老婆子不见后家里有没有丢什么,比如说钱呀的什么,还有什么贵重的东西,项链呀金戒指呀!白二:我仔细看了看,没有丢什么东西。陈所长把目光投向前面不远处的泡桐树杈上。陈所长:那上面乱草样的东西知道是什么吗?那是泡桐生了病后出现的东西。这时候,被白主任赶走的村人又都走进了院子。他们静静地站着,看着他们。还有不少小孩子在大人的空隙里胡乱钻着,闹出了一阵子响动。在他们中间,村子的白撂最为惹眼,他穿着一件簇新的大概是刚买下的枣红色真皮夹克,夹克的胸前开着,露出了里边脏兮兮的白衬衫。陈所长忽然用一种惊讶的目光飞快地把白撂打量了一眼,但随即又转过了目光。陈所长在本子上记了几句什么,抬起头问白二:你老婆有没有外遇?白二睁大了惶惑的眼睛。村上人“哧哧”地笑。陈所长:就是你老婆有没有钻下相好的人?白二的脸孔一下子红了,他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:她是“三心女人”,没人会看得上她的。一院子人“哄”地笑了。陈所长不解地:什么“三心女人”?白宝旦笑道:所谓“三心女人”,就是走了放心,离了省心,见了恶心。陈所长也禁不住笑了:你老婆这么悲惨?白二也咧开嘴笑了。白宝旦:白二是谦虚呢,他老婆人长得漂亮得很,听说年轻时几十人追呢。陈所长把手中的钢笔在本子上敲打着:白二,你怀疑你老婆怎么了?是被人害了?是被人拐跑了?还是被人绑架了?白二又把头低了下来,用手在地上胡乱描画着什么图形,但仔细看却是一个“猪”字。白二:我说不上来。陈所长看看白宝旦主任:你说得上来吗?白宝旦摇摇头:白二都说不上来我怎么能说得上来。我又没有与白二的老婆在一起睡觉。陈所长这时候站了起来,对白撂说:你说得上来吗?陈所长掏出一支烟塞给白撂。白撂有点受宠若惊,接过点燃吸了起来。白撂:我把鬼能说上来。我说不上来。陈所长随便地:白撂这些天在哪儿发财?白撂嘿嘿一笑:发什么财?发不了财的。没有财路。陈所长用手在白撂的新夹克上摸着:是好东西,手感不错。好像是刚买下的吧?能值一千多元。白撂一惊,条件反射似地身子向后退了退。镜头闪回。白撂陷入了回忆…… 村巷里,一群人围在一起议论养猪。白撂站在跟前听着。村民甲:白宝旦家的猪听说喂了三个月就肥了。交了1200元。村民乙:白二家的猪也肥了,我那天进去看了看,也能交上1000多元呢。那猪我看斤两不下于白宝旦家的。村民丙:我看猪还是能养。来钱快。白撂眼睛里有光一闪。镜头切换到另一个画面:夜色漆黑一团。星星在天空闪烁不定。村子里谁家的电视机正在播放节目。远处有狗的叫声隐隐约约地传来。暗夜里,可以看到站在墙外的白撂的眼睛的光波。诡诡的。白撂趴住一棵树爬上了上去。又从树上跳到墙上,从墙上跳进了院子里。吱扭一声,后门打开了。门里露出白撂鬼鬼祟祟的脸孔。向左右看看,又闪了进去。白撂从猪圈里把大肥猪往外赶。大肥猪哼哼地叫着。大肥猪从后院出来了。白撂把猪赶到公路上,那里停放着一辆农用车。白撂与司机把猪赶到车上。司机用手电照了照猪,忖度地:你说个价钱!白撂:1500元。司机不情愿地:高了!太高了!白撂不耐烦地:胡说!这么大的猪不贵。司机:900元。再多我就不要了。白撂:900就900。司机掏出一沓子钱交给了白撂,白撂在电灯光下数了数,装进衣袋。农用车咚咚地开走了。白撂的回忆结束。 5、白二家。同日。外。陈所长在院子走走,说道:白二,你都到哪里找过老婆?白二:我想到她娘家去找找。还没有顾得去。陈所长:娘家都是啥人?白二皱皱眉:一个他爹,一个兄弟,兄弟媳妇,再就是侄儿侄女的。陈所长站住了,又用那种冷冷的目光盯住白二。陈所长:你想不想在电视上登寻人启事?白二:我没有钱登。我也想登呢,可自从把大肥猪丢了,我们一家就没有指望了,大肥猪又找不见,白白地把一千多元丢了,把老婆也气得不行,成天跟我呕气。陈所长:在电视上登寻人启事,只要你老婆看见了,立马就会回来的。你没有看过张艺谋拍的《一个也不能少》的电影吗?那个小女娃在电视上一露脸,那外跑到城里胡逛的叫什么来个的小男娃看见了不就马上回来了吗?白二犹豫地:这……要钱不要钱?陈所长一本正经地:要钱,但要的不多。你就登一个吧。你要是写不来寻人启事,我可以给你写:我就写:白二老婆,女,又名倾国倾城,现年十八岁,瓜子脸,樱桃嘴,留披肩发,戴一副大砣墨镜。精通少林武功与降龙十八掌。日前去向不明,走时上身穿大红夹克衫防弹服,下身穿蝙蝠形苹果绿灯笼裤,脚穿桔红色网眼带蹼的塑料凉鞋……村民们哈哈大笑。白二恍然地:你酿制我呢!陈所长忽然地:白二,你能保证,你说的情况是真实的吗?白二愣了一下,抬起眼睛看了一眼陈所长,又飞快地躲过了,目光又飞起来贴在那扇小黑门那儿,但只一瞬就又挪开了。白二:是真的。陈所长说:你要是提供了假情况,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。白二:我把肥猪不见了,把老婆也不见了,现在还管那么多事干啥呀。你们要是不给我找肥猪,不给我找老婆,我就到县政府找县长让他给我寻猪寻人。陈所长:你到底是想找人还是想找猪?陈所长的目光十分随意地向小黑门那儿瞧了瞧。旁边围的村人就大声地笑道:白二,找猪,猪比人值钱。白二笑道:当然得先找人,不过能把猪找见更好么。陈所长的目光又紧紧地盯住白二:你好像一点儿也不悲痛?对不对?白二吃了一惊,赶忙做出一副悲痛的样子。陈所长却哈哈大笑。陈所长忽然站起来用手指着客厅上面的小黑门:白二,让你老婆从上面下来。一院子的人吃了一惊,几十双目光齐齐地对着那小黑门。白二的脸孔苍白如纸,身子哆嗦如筛糠。小黑门吱哑一声响了一下,里边露出了一个妇女的脑袋。白宝旦:白二,你耍什么鬼把戏呢?这不是人在呢嘛。白二惴惴地在院子颠踬着,他在这儿走走,又在那儿走走,后来就端来了一把梯子竖在小黑门下面。白二:下来吧。我知道陈所长会看出破绽的,人家是孙悟空的火眼金晴呢。白二老婆慢慢从梯子上倒退着下来了。她站在客厅里,浑身的不自在,看看这个,又看看那个,脸上布满了红云。白二老婆的回忆。一间小屋里灯光昏暗。白二与老婆一颠一倒地躺在炕上。白二与老婆的眼睛望着头顶的天花板。白二老婆气呼呼地翻身坐起来:你个死老汉,大肥猪丢了有一个月了,到现在没有眉眼,你说说我要你有什么用?白二:派出所都找不到,你让我怎么办?白二的老婆:你不是给村主任买了好烟嘛。他怎么也找不到偷猪的人呀。白二:唉,咱们把雨下在荒地了。他成天在自家的厂子里忙活,哪里有时间帮咱们找猪。白二老婆:你既然知道不顶事,为啥给他破费买烟?你是猪脑子吗?白二:我当初怎么知道他不会帮咱们呢?白二老婆:白二,你要是再找不到,我就出去找。我不信就找不到咱的猪。白二:你找?怕把你也得丢了吧。白二老婆眼睛一亮:咱们搞一场假报案。就说把你丢了。看派出所破不破。白二:不行不行。派出所根本不会管的。白二的老婆:我不信。白二:要不咱两打个赌。要是报案丢了你,我敢说派出所根本不会破案的。白二老婆;要是人家破呢?白二:要是人家派出所来人破案,我外出打工,用挣下的钱再给你买一头猪。要是人家不理我们,你以后再不要说肥猪的事了,我现在最怕你说猪的事了。白二老婆:好吧。白二:这也有好处。你知道不,公安上有好多案子都是在破其他的案子时带出来的。如果公安上破你的案子,说不定会把咱的猪找出来呢。白二老婆:那好吧。可你把我藏那里呢?白二:你藏在阁楼上。白二老婆的回忆结束。 6、白二家院子。同日。外。白宝旦把挤进院子的人往出赶。陈所长:别赶,让村上的人都看看,看看白二是个啥货。村上的人闻讯从外边纷纷往院子挤。一会儿功夫就站满了院子。人们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白二与他的老婆。陈所长对年轻民警:把手铐掏出来。年轻民警在衣袋里用手揣摸。白宝旦:陈所长,有话好好说,是不是白二弄误会了,不知道老婆在家里?白宝旦向白二挤眼睛。白二却不理会白宝旦,眼睛望着外面的什么地方。陈所长:白二,你还要我再问你吗?你说为什么要这样干?为什么要欺哄警察?白二用手搔搔脑瓜,苦笑着:我跟老婆打赌呢。陈所长说:打什么赌?白二又苦笑着咧了咧嘴,口里咝咝地冒气。白撂:白二牙疼的很。众人就又笑。村人甲:白撂这些天去什么地方大展宏图了?村人乙不解地:大展宏图是什么?村人丙:就是当三只手呀!白撂欲往后退出人群。陈所长:白撂你别走,你在这儿还热闹。你一走我感到心慌得很。白撂脸白了,站住了脚步。白二对老婆子:是不是老婆子,咱们要打赌?白二老婆没有好气地剜一眼白二:都是怪你这没用的货,才让我出洋相。白撂:怎么没有用?你不是生了两个孩娃了吗?难道这不是白二的?白二老婆斜睨了白撂一眼。白撂:白二的老婆给我送媚眼呢。白二的老婆:你那怕把钱顶额颅顶上老娘也看不上你。陈所长把他们的话打断了:白二,你们打什么赌?白二又向着老婆子:老婆子,你说吧,打什么赌?白二的老婆窘住了,仰起脑袋看上面的树枝。白宝旦掏出他的好猫烟给陈所长抽。陈所长:白主任,这就是你教育出来的村民,成天吃了光知道哄民警。还报个假案什么的。陈所长把目光对准了白二:白二,你说,你打的什么赌?白二:我与老婆打的是这样的赌,老婆子说,要是你向派出所报案说我被什么人害了,派出所不一定来人查看的。我说,只要一报案,派出所肯定要来人的。别人那怕不来,但陈所长肯定要来的,我说陈所长是个好人,也对老百姓最关心。我说,我要是赢了。你就不要在我跟前再叨叨肥猪的事了,老婆子同意了。我又说,要是我输了,我就给你想办法把丢了的大肥猪找回来。要是找不回来,我就再给你买一头大肥猪。要是她输了,以后就不要再说丢猪的事了,我怕她说这事。我现在听人一说丢猪的事就头疼。陈所长:是这样吗?白二老婆:是这样的,是这样的。陈所长忽然厉声地: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?白二的老婆把头上的那鸡窝样的头发用手抚了抚:我……害怕……白二走进里间茶几那儿,从上面取出一盒香烟,抽出一支给了陈所长,又抽出一支给了年轻民警,再抽出一支给了白宝旦,哆嗦着手指给他们划火柴点燃。白宝旦狠声狠气地:瞧你外松式子,快到镇上买点酒去,再弄点菜,给陈所长赔礼道歉。白二就在衣兜里掏,掏出一些零七八碎的票子,面上却有难色。陈所长:白二,我给你两天时间,把你报假案的事写出检讨书,根据有关法律,得罚你五百元……白二脸白了,看看周围的人,哆嗦着嘴巴:我没有钱,儿子到深圳打工去了快一年了没有挣下一分钱,还被老板扣在那儿回不来。家里也没有种辣椒,也没有栽果树,原来还想把肥猪卖了给儿子把钱寄过去让他回来,可……肥猪不见了……咳……陈所长把手里的本本子往衣袋里一装,直起腰:白二,你知道你报假案有错没有?白二:我知道有错。但我是打耍耍呢,没有当真。年轻民警:地上的血是怎么回事?白二说:我杀了一只鸡……陈所长忽地站了起来,好啦,念你是初犯,我今天原谅了你,下次要是再碰上你报假案,我就把你抓了关起来。你明天把检讨书拿到派出所,再把你丢猪的事写一个材料,写详细。白二:是的是的。陈所长欲往出走。白宝旦:所长,到镇上吃点东西吧。你忙了大半天了。陈所长忽然发火了:我不吃饭,气都吃饱了。陈所长转着身子看了看人群。陈所长:白撂,你哪里也别走。跟我去派出所。白撂脸子一下子白了:干……什么……陈所长黑着脸子:我怎么闻见你的皮夹克上有一股猪身上的味儿。白撂:没有的事。陈所长:你的皮夹克是牛皮的还是猪皮的?白撂:牛皮的。陈所长:我看是猪皮的。年轻民警推着白撂向外走去。 7、村巷里,日,外。白二与老婆站在自家门前。陈所长与年轻民警拉开吉普车的门,把白撂一下子推了进去。然后他们坐上车子吱地一声开走了。一村子的人望着远去的吉普车,又望望白二,然后就慢慢地四散走开了。白宝旦:白二,你狗日的今日这假案报得好。白二:好个啥?白二旦:你没有看出来吗,陈所长把偷你的肥猪的贼找见了。白二:谁?白二旦看了一眼白二,转身走了。白二恍然大悟:噢,对了对了。白二老婆恍然大悟:对了!对了!村人齐声地:白二,快快再杀上几只鸡,好好再请一次客。 (剧终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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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办:泸州市警察协会、泸州公安文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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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编:黄建军
本期责编:鄢德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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